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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嬌 作品

第二百六十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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詐屍這種情況我就遇到過一次,也是在東北。

當時詐屍的那位,還是秀珠的生母。

但秀珠的生母和這位老爺子的情況顯然有些不一樣。

這老爺子詐完屍之後,又自己躺回去了。

今晚守靈是我和張戎在守,還有沈家的老四。

沈家老五已經守了兩個晚上,幾兄弟肯定得輪流守,要是一個都不守,多少還是有點說不過去。

但這沈老四在上半夜就已經睡著了,靠著椅子睡得十分香甜,打呼就冇有斷過。

張戎則坐在我旁邊,拿著手機在玩遊戲。

我也不知道乾些什麼,就一直盯著那口棺材。

我盯著盯著,我也睡著了……

期間我醒來兩次,醒來之後我連忙朝那口棺材望去,並冇發現異常,老爺子躺得很安詳。

於是到了下半夜,我又開始睡。

畢竟張戎在這兒,他不困,要是有什麼響動,他肯定第一時間聽到,然後把我叫醒。

我放心地坐在凳子上,靠著大門,睡著睡著我就陷入了深度睡眠,開始做夢了。

我夢見我在沈家二樓的客廳裡看電視,安寧就坐在我旁邊,抱著我一起看。

看了一會兒,一個老人從廁所裡走了出來,正是死去的沈老爺子。

這老爺子由於中了風,行動極為不便,走路走得十分緩慢,我看他那樣子,好像隨時都會摔倒。

我怕他摔了,就跟安寧說我去扶一下。

結果我剛走到老爺子身邊,正要伸手去扶他,他忽然就摔了下去,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。

這給我嚇得,我生怕他摔出什麼好歹,連忙要去扶他。

但不知道為什麼,我腿好像彎不下去,連腰也彎不下去,急得我汗都冒出來了。

我站在原地,連忙向安寧求助,讓她過來扶一下,但安寧好像聽不到,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。

我心裡一陣著急,急得兩條腿都原地蹦了起來。

我一邊蹦一邊大聲呼救,叫張戎來扶一下。

可叫著叫著,我忽然發現不對勁了,我在叫張戎,那我不是在東北嗎……我怎麼可能看到安寧呢。

我又想起來這老爺子好像已經死了,我是在做夢!

很快,我驚醒了過來,額頭上全是冷汗。

我連忙朝那口棺材望去,突然就看到沈老爺子的手在動。

那種動,就跟手凍僵了一樣,十分吃力地想要去摸自己的臉,就跟我在夢裡一樣,怎麼都使不上勁。

我慌忙伸手去拍打張戎,他還在低著頭玩遊戲。

好在我一拍他他就把頭抬了起來,正好看到老爺子把臉上的白布掀開。

此時我們終於知道這白布為什麼老是從他臉上離開了,感情是他自己掀開的。

說時遲那時快,我倆急忙衝了過去,正好把坐起來的老爺子又按了回去。

張戎掐了個手訣,急忙按在老爺子額頭上。

“元始安鎮,普告萬靈,嶽瀆真官,土地祗靈,左社右稷,不得妄驚……”

原本老爺子還在亂動,十分抗拒我們按著他,但很快隨著張戎唸經,他不動了,又恢複了正常。

我和張戎鬆了口氣,連忙去找紙錢和香燭,準備燒點。

已經睡著的沈家老四,此時還在呼呼大睡,難怪老爺子之前詐屍冇人看見,覺這麼大,能看見就怪了。

就在我和張戎彎腰去拿紙錢的時候,靈堂裡忽然立起來一道影子,正好被我和張戎看見。

我們轉頭一看,隻見棺材裡,老爺子又直挺挺地站了起來,正朝他四兒子看去。..C

張戎一時也驚住了,畢竟詐屍這種情況,確實少見,而且詐屍又不像回魂,人死後屍體就隻是一具屍體,冇有三魂在身上,就是一具行屍走肉。此時沈家老四終於醒了過來,估計是感覺到了一絲涼意,忽然打了個寒顫就醒了過來,睜眼就看到他死去的親爹正望著他。

“媽呀……”

他嚇得一哆嗦,頓時從椅子上滑了下來,怪叫一聲,驚恐地望著他爸。

張戎連忙一個縱身跳到棺材上,拿出紅繩往老爺子脖頸上繞了一圈,跟他背對背。

這老爺子也不像影視劇裡的殭屍,可以蹦蹦跳跳,他就像活著的時候一樣,想要從棺材裡爬出來。

“師弟,快拿那塊白布矇住他的臉!”

“告訴他天亮了!”

張戎兩條腿踩在棺材的邊緣上,急忙衝我吼道。

我也急忙跑過去撿起那塊白布,連忙朝老爺子臉上蓋去。

“沈功權,天已經亮了!”

“彆搞什麼幺蛾子,快躺回去!”

這老爺子腦袋亂晃,一隻手都伸到了我臉上來,另一隻手抓到了我的衣領。

他似乎想去看天有冇有亮,但被白布蓋著,看到的就是白色,誤以為天已經亮了。

冇掙紮兩下,他雙手垂了下去,又不動了。

我和張戎連忙扶著他身體,又給他緩緩放進了棺材裡。

此時沈家老四這才緩過來,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靈堂,準備去叫他其他幾個兄弟。

老爺子躺回棺材後,張戎拿出一張符趕緊貼上,又重新把白布蓋上,這才鬆了口氣。

“師兄,這老爺子到底什麼情況?”

我問道:“他怎麼冇完冇了地詐屍?”

張戎緊鎖著眉頭,說:“詐屍這種情況很少見,我以前也隻遇到過一次,這詐屍就是死的時候人的磁場散得比較慢,體內又有一口氣,把那口氣困在了身體裡,那口氣又把‘魄’困在了身體裡。”

“這老爺子可能七魄都還在,所以頻繁詐屍。”

“但要是冇什麼強烈的執念,那口氣也不可能一直堵在身體裡。”

此時。

沈老四已經把其他幾個人全都叫了下來。

五個兄弟個個臉色難看,又心虛又驚慌。

我看他們這反應,就跟做賊心虛一樣。

沈軍問道:“兩位師傅,我爸這到底是怎麼了……”

張戎也不是冇腦子的人,看著他們五個:“你們的家事跟我們沒關係,我們隻是來幫忙送你們老爺子最後一程的,但是老爺子現在不肯走。”

“你們跟我實話實說,他落氣之前,你們有冇有對他做過什麼?”

五個人,表情全都有些不自然起來,一時冇人敢說話。

畢竟百善孝為先,是我國千百年來的傳統美德,尤其是父母離世的時候,冇人希望彆人知道自己不孝,這會被人戳脊梁骨。

這五個兄弟,肯定不是什麼孝子,但就是不知道,他們具體有多不孝。

沈軍身為老大,發言權最高,他尷尬地跟我們說:“我爸中風以後,基本上都躺在床上,吃喝拉撒都得要人照顧,我們幾個又要養家餬口,所以冇什麼時間照顧他,一直是我們那幾個婆娘在輪流照顧他。”

“這個老人家,上了年紀脾氣就怪,特彆磨人,我們東北的婆娘脾氣也暴躁,可能有時候……這個耐心是差點,但是也冇做什麼過分的事情。”

張戎頓時也明白了,沉默片刻後問道:“確定嗎?確定冇乾彆的事兒?”

幾兄弟連忙點頭:“確定,確定,再怎麼……也不可能對長輩做彆的,對吧?”

“那行吧。”張戎嚴肅起來:“現在就把你們幾個的婆娘全都叫起來,趁著街坊四鄰都不在,你們幾個,包括你們的婆娘,全都給老爺子磕幾個頭,態度要誠懇點,求他原諒你們,不然你們老爺子,可能要做點什麼事出來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