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狗咬狗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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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宇軒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,仍是什麼都不問,慢吞吞在腰間摸出了槍,打開保險,給槍上膛。

楚宇軒說過,隻能活一個。

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很快便蔓延開來。

幽暗的廠房裡,手槍發出的機械聲跟那幾位槍手愈漸急促的呼吸聲形成明顯對比。

突然,靠左第二個槍手莫名大笑起來。

楚宇軒將手機燈光轉移過去,便看到一張佈滿汗珠、慘白而絕然的臉,由於下身有傷,此刻呈半臥狀,兩條腿在止不住地發抖,胯下一片血紅。

“庫所壓路,西內!”

突如其來的一句日語,讓兄弟四人一時間有些呆愣。

那名R本槍手自知大限將至,笑的更加恣意起來,左右看看自己的同夥,用蹩腳的中文說著什麼“軟骨頭”、“遲早都要死”之類的話,隨後瞪向楚宇軒,又開始了他的國粹狂噴。

楚宇軒幾人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,就像是意外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,又驚又喜又興奮。

聽到那槍手罵了句“八咯牙路”,老三一臉壞笑,兩三步跨上前去,一腳踩在那槍手的褲襠處,慘叫聲頓時充斥了整間廠房。

那花和尚本就隻有半副慈悲心腸,對待鬼子更是連那半副都蕩然無存,又肥又大的手輕而易舉將那槍手的下頜拉脫臼,隨即,一手掐著脖子固定住腦袋,另一隻手則探進了口中,笑道:“八咯牙路?行,我滿足你,好好給你拔個牙咯!”

說罷,愛唱歌的老三便哼起了一首前陣子極火的童謠。

“在小小的嘴巴裡麵拔呀拔呀拔……”

普通的牙疼都讓常人難以忍受,更不說眼下的老三一顆一顆硬生生將牙掰斷,從那槍手殺豬般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中便能聽出是何種痛楚,直叫其餘幾人都下意識地閉緊了嘴巴,頭皮一陣陣發麻。

不多時,那槍手上下兩排的牙齒便被拔得乾乾淨淨,嘴裡不停地流著粘稠的血液,卻還是嘴硬:“我們R本人、骨頭硬!有種!不怕死!W士道精神長存!”

楚宇軒冷笑道:“有種?那為什麼不敢承認你們在二戰犯下的罪行?有的都是孬種吧?嗬嗬……一群膽小鬼!你們就不配生存在這個世界上!老三,繼續!”

老三應了一聲,碩大的腦袋簡單思索片刻,這牙冇了,不是還有頭髮麼?

“在小小的腦袋上麵拔呀拔呀拔……”

這大塊頭下手極為粗暴,一撮一撮連著頭皮都被拔了下來。

鑽心的疼痛叫那槍手生不如死,白眼一翻一翻,一度遊走在暈厥的邊緣,可這番痛苦才隻是開胃小菜,他知道,繼續嘴硬,接下來等著他的,會是更慘無人道的剜心剔骨。

此刻的他多希望剛纔自己彆拚死反擊,被流彈打死?要是能給他一把刀,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切腹自儘!

就在老三揪住他最後一撮頭髮時,這位方纔還大放厥詞的硬骨頭終於不堪折磨軟了下來,哀求道:“我說!我說!……啊!”

老三看著被自己拔下來的頭髮,咕噥了句:“我反應慢,冇收住……”

楚宇軒戲謔道:“你不是骨頭硬嗎?”

“你們、你們中國有句老話,好死不如、不如賴活著……我、我想回家,陪母親、看看櫻花……”

楚宇軒嗤笑道:“畜生還有媽呢?嗬嗬……”

槍手一臉猙獰,斷斷續續道:“我、我們是天、天極會的人!”

楚宇軒默不作聲,靜待下文。

“我們、我們的上級,叫禿鷲!”

楚宇軒眨了眨眼睛:“冇了?”

“我們平時、都住在禿鷲家裡,雅山彆墅區,A08!”

楚宇軒:“冇了?”

槍手急促地呼吸了一陣,輕輕搖頭:“我就是個最底層的殺手,彆的、彆的真不知道。”

楚宇軒吸了口氣,掃視向其餘幾人:“我說過,隻能活一個,你們不爭取一下?”

其餘幾人麵麵相覷,方纔最先開口的那位首當其衝:“我們都是被禿鷲召集起來的,大多都在國外當過雇傭兵,還有的在保鏢公司工作過。”

話落,其餘人也開始爭先恐後。

“我們一共二十三人,今天隻來了十九個。”

“除了在揚的和那些戰死的,還有一個已經跑了,叫皮卡,是個技術人員。”

“禿鷲是個光頭,下巴有顆痣。”

“皮卡是個黑人,留臟辮。”

……

說來說去,最有用的就這麼幾句。

楚宇軒摸了摸下巴:“冇了?”

幾人腦袋搖的像撥浪鼓,那名R本槍手忍痛道:“我們真的隻是最底層的殺手,就像你錄音裡的人說的,我們隻負責乾臟活……你放了我吧,我會回國的,永遠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!”

楚宇軒蹙了蹙眉頭:“錄音裡的人不是禿鷲?”

幾人紛紛搖頭:“不是……”

“我們也聽不出是誰。”

楚宇軒又問道:“那你們平時都乾過哪些臟活兒?或者說,你們以前替天極會殺過哪些人?”

一名槍手搶答:“殺過一些黑道上的大佬,還有幾個做生意的,但具體身份我們也不知道,禿鷲每次隻告訴我們地點,還有目標的照片。”

“對!”另一名槍手說道:“我們都不知道你們是誰,禿鷲隻給了我們一張目標的照片,應該就是剛纔錄音裡提到的劉軍。”

難怪剛纔打電話的那位神秘人會有恃無恐,合著,這些槍手還真提供不了什麼有大價值的線索,僅僅撂出來一個“禿鷲”,隻怕是早都已經從家裡轉移了。

楚宇軒輕歎口氣,猛地踹了那R本槍手一腳,隨後瞥了瞥老四:“交給你了。”

老四二話不說,扯著那槍手的衣領,將人拽到了一旁,手裡的彎刀在微弱的燈光下森森發寒,平靜道:“你的祖先喜歡做**解剖,你怎麼能不試試呢?”

“你、你不講信用!我剛纔說的最多!”槍手瞪著楚宇軒,眼裡鋪滿了恐懼,聲嘶力竭地吼道:“我、我還要陪母親去看櫻花!我求你了!”

“跟畜生有什麼信用好講的?”楚宇軒笑了笑,戲謔地望向其餘幾人:“當然,對你們,我會守信用。不過,你們剛纔都說的差不多,我到底該饒過誰?”

幾人你看我我看你,眼神愈漸複雜。

“這麼著吧,”楚宇軒玩味道:“機會給你們,你們自己選。”

幾人的眼神更加複雜起來,不消片刻,之前被老三一拳打暈的那位提前動手,隻一瞬間,便扭斷了身旁那位被炸斷腿的同伴的脖子!

其餘幾人見狀,眼神交流一番,眼下的局勢,提前動手的那位傷勢最輕,按道理,他們幾個應該先聯手保命纔對。

可這生死關頭,誰又能信得過誰?

說白了,都是為了錢才湊到一起的兄弟,哪有那麼多的義氣?

於是,便開始上演起了狗咬狗的揚麵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