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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墨清秋 作品

第十二章 野心十足攝政王(十一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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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不見,瑾澈似乎又長高了些,身材更加健碩,在外的曆練,褪去了些稚氣,劍眉星目加上他那緊抿的薄唇,氣質冰冷又危險。

“不是叫你去歇息好,再來見本王,幾個月不見膽子肥了不少,敢抗命了?”奕璽此時心情十分不好,對許久未見的瑾澈連正眼都不曾賞他。

“令牌。”瑾澈雙手奉上木牌,“怕弄丟了它。”

這幾月來,奕璽這塊木牌不知救了自己幾回,手中重量消失,倒有點莫名不捨?

指腹摩挲著還殘留瑾澈餘溫的木牌,奕璽再添了一顆蜜餞,“你立下的功勞,本王已知曉,過幾日皇帝給的賞賜便會下來;你是本王派去的人,表現不錯,本王再給你個賞賜。”

“說吧,你要問本王討些什麼賞賜。”

錢財,身份,隻要瑾澈開口,奕璽會滿足他。

瑾澈垂著頭,片刻後他開了口,“不要賞賜,不願做官。”

這是拒絕了兩人的賞賜,小崽子是瘋了嗎?

奕璽勾手,叫瑾澈走近些,攀上他的額頭,“莫不是燒糊塗了?不要賞賜,難道頂著本王男寵身份活一世?”

冰冷的觸覺從額頭傳入四肢,瑾澈呆怔了一下,往後挪了幾步,“封了官,命由不得自己做主,不願也不想。”

尤其是印象滾動的洪水,小孩哭喊聲官員歌舞聲,瑾澈對不問世事的皇帝更厭惡幾分。

見他這般堅持,奕璽也不好再說些什麼,將手裡的木牌再度扔回,“本王賞你的,趕緊滾下去洗漱一番,都臭了還往本王這湊。”

望著奕璽離去的身影,瑾澈握住木牌,眼中閃過一絲陰蟄。

希望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。

屋內,趕走瑾澈的奕璽津津有味看著管家從坊間帶來的話本。

“下一章兩人誤會必定會加深。”奕璽對七七說到。

神時裡七七哼的一聲,“何止加深,那女將軍屠了他全族,再後來,女將軍掉下山崖被世外高人所救,隱居山林了,男的妻妾成群,享他的天人之樂去了。”

七七一口氣,把坊間近幾日來流傳最為火熱的話本劇情劇透了個遍,奕璽嘖的一聲關上話本,“七七,劇透者必遭天打雷劈。”

“我兩一塊被劈。”

“能源還想要嗎。”奕璽幽幽道,心裡盤算著罷工。

“要,”七七說,“大佬,我錯了。”

冇了話本打發時間,奕璽闔上眼眸,準備再睡一覺。

“大佬,願望啊願望。”七七狠狠抽到自己的臉,早知道就不劇透了。

說不定奕璽看得高興就去完成原身心願了。

“還有一年時間,不著急。”奕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,任憑七七如何大喊大鬨,奕璽都不理她。

這一覺,直接從傍晚睡到第二日晌午。

“皇帝賞賜到了。”喊了一晚上,七七啞著嗓子病懨懨和奕璽說。

咳出體內積著的瘀血,奕璽換了件流火般耀眼的長袍,往前廳走去。

小兔崽子不要賞賜,自己縱容他,皇帝可不會。

拒接賞賜,擺明就是不給皇帝的麵子,皇帝豈能容他。

果不其然,等奕璽趕到前廳時,瑾澈繃著臉不跪也不接旨,伺候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氣得發抖,翹著蘭花指對著瑾澈,“好大膽子,皇帝親自下的旨,你敢不接。”

“不是不接,是不敢接。”奕璽走近,摟住瑾澈的腰,調笑道,“他是我納的男寵,壓人身下又怎能勝任一官半職,報效朝廷呢。”

奕璽的到來,大太監氣消了大半,再聽到奕璽說明瑾澈的身份後,氣已全消,帶來點同情看他。

事實可憐,大好前途被攝政王斷送了。

大太監的眼神,奕璽自然是看在眼裡,朝官家使了點眼色。

“各位大人辛苦了,請大人喝茶。”管家笑眯眯取了紅布蓋著的木盤,揭開一角,裡麵堆滿了碎銀。

“這,”大太監犯了難。

“放心,本王新寵的事會親自去稟告皇帝。”奕璽難得和顏悅色對皇帝身邊的人。

有了奕璽的這番話,大太監輕咳一聲,身邊立馬有太監從管家手中接過托盤,“既然這樣,小的告辭。”

“呸,”管家依在門前朝外啐了口唾沫,白花花的銀子可都是他的命啊。

“說吧,皇帝封你什麼官。”放下摟著他的手,奕璽拿了顆點心吃著。

瑾澈老實回到,“水監。”

“這是要借了你自己的人削了你的權啊。”跟了奕璽這些日子,七七的謀略大有長進。

皇帝這波是用了**難以溝壑之計,封了瑾澈官,給了他實權,野心壯大哦,屆時奕璽再想插手水利之事,兩人便會決裂。

皇帝坐收漁翁之利。

不過好在瑾澈對做官冇有興趣,皇帝的計謀冇有得逞。

“看來皇帝對你期望挺大,”奕璽嘴角含笑,“不考慮接了這旨意。”

就算一切都如皇帝所期盼一般發展,奕璽也不怕。

大不了扶裴吉上位,做個八王妃的傀儡皇帝。

養不熟的白眼狼丟了便是。

瑾澈悶聲說道,還是一句話,“不願。”

好一個不願。

奕璽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。

小兔崽子不願,身為他的主子,是得好好去見見小皇帝了。

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,離大年還有那二十多日,京內白雪皚皚,剩了些梅花的紅單調點綴城中淨白的雪景。

屋內,奕璽抱著婢女遞來的暖手爐,神情專注看著原身翻爛的兵書,看了幾分鐘後,又盯著側斜方執筆趕字的瑾澈。

為了小兔崽子不願接旨的事情,奕璽特地抽了個大早去宮裡溜達一圈。

一聽治水有功的好苗子,是攝政王納的新寵,小皇帝也不好動怒,隻好讓瑾澈將夫綱抄襲百遍,以表懲罰。

說得好聽是小罰,難聽點讓男子去抄寫婦人謹遵綱禮,是在侮辱瑾澈,叫他緊記屈辱身份。

“抄寫如何了。”奕璽挑著簪子翻開下一頁,淡然問道。

瑾澈停下筆,“三十篇有餘。”

說完,他擺動自己的手腕。

連續幾日抄書,瑾澈舊傷隱隱作痛,但他又瞞著奕璽不願讓他知道,以奕璽的性子聽身旁人受傷,宮中的太醫坊間異人無消停之日。

“水寇傷他的舊傷又複發了?”有七七這個萬事通,即使瑾澈有心隱瞞,奕璽還是清楚。

在中州最後圍剿水寇的那段日子,瑾澈遭人偷襲砍傷了手腕,傷口過深再加上當時就醫時間太晚,落下了病根子。

“嗯,再寫下去,手就殘廢了。”七七闡述事實。

這個世界的醫療條件並不算出眾,十分落後,不想奕璽有係統加持,受了重傷,能救活過來就不錯了,還管他落不落下病根子。

喚人拿了壺酒進來,奕璽將懷中暖手壺擱置在桌上,“過來。”

奕璽莫名其妙的行為吸引瑾澈注意,聞言他走近,按照奕璽的吩咐坐到與之平齊的位子上。

纔剛坐下,奕璽帶酒的手伸了過來,緊貼在他的右手腕處。

“手有舊傷為何不與本王說。”奕璽手法輕柔在他手腕處揉摸著,隨著手腕處漸漸發熱,瑾澈覺得疼痛感減輕了不少?

瑾澈狼狽轉頭,說出的話磕磕絆絆,“舊事無需重提。”

“大佬,你是怎麼想到這招的。”七七在自己的智慧引擎中搜尋奕璽這一方法,感慨道。

奕璽麵不改色,與七七憶起當年。

“想我還是普通修士時,劍傷內傷的,哪些不是自己處理的,不學點技巧秘境裡哪有大夫看病。”

宿主懂藥理知識!

七七尷尬一笑,她懂的話不就是知道自己在藥方裡動了手腳了?

七七心裡有點慌。

“放心,本君心胸開闊,絕不會因為些小事找麻煩的。”再倒了一點酒在手上,奕璽聲音在七七耳邊響起。

七七跪地,“感謝大佬不殺之恩。”

“跪安吧。”

調戲完七七,奕璽將暖手壺塞給瑾澈,“自己揉,這幾日就彆用右手了。”

“那抄書的事,”瑾澈臉上爬起一抹可疑的紅色。

他現在的感覺很不正常,腦子暈乎乎的。

“來人。”奕璽思索一番,吩咐管家,“找幾個仿字以假亂真的人來,叫他們防著上麵的字,再抄七十篇。”

“…..”瑾澈語塞。

“看本王做甚,”奕璽理直氣壯說道,“皇帝說要你抄,可冇叫你進宮當他的麵抄,字跡像不就好了。”

再說,小皇帝認不認真看還是一回事呢。

“王爺英明。”瑾澈眼眸中的寒冰逐漸融化,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容出現在臉上。

相處三年,他現在才注意到,攝政王與外界傳聞似乎不一樣。

當天夢裡,瑾澈做了個夢,夢到奕璽一襲青衣躺在床榻上,而他自己跪坐在冰冷地麵。

夢中奕璽脫下內襯,臉色微紅又帶了些怒意,“過來,給本王侍寢。”

………

鋪滿地暖內屋中,才用完早膳,婢女在管家的叮囑下端上一杯藥水,“王爺時辰到了。”

自從上次將藥方交給管家去抓藥後,每日每頓,定時定量,從不讓奕璽落下。

“皇叔身體不舒服嗎,為何要吃藥。”裴吉捏緊鼻子,把盛藥的碗從奕璽與他之間推遠。

管家見他這動作,眼色止不住擔憂,但礙於裴吉皇嗣的麵子上,冇說什麼,眼睛直勾勾盯著奕璽。

不想喝藥的奕璽選擇忽略他的眼神,巴不得裴吉再推遠點,“你皇叔我,憂思過度,喝點藥湯補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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