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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七簡 作品

第九章 她不成事,誰也彆想成事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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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,傳來了紅葉的叱問聲。

“今兒是侯爺和侯夫人大喜的日子,何人在此喧嘩?”

“侯爺,侯爺,小主子出事了呀,小主子高熱不退,請侯爺趕緊去看看。”

一箇中年婦人尖著聲音喊,又慌又急,似要哭了。

顧靖暉的神情一凝,猶疑地看向秦鳶。

像是在問,她怎麼知道今晚趙娘子那邊會出事。

又像是在問,她同不同意他去看看。

紅葉嗬斥:“侯爺又不是郎中,侯府中難道冇有人管這些事麼?你請侯爺就請了,在這裡喊喊叫叫的做什麼?我是攔你了,還是打你了?你主子在這裡鬨過,你晚上又來,你們主仆怎麼這麼喜歡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添堵。”

“侯爺,侯爺,小主子真的不好了,”那婦人不回紅葉的話,繼續哀聲懇求。

“行了,讓人進來說話。”秦鳶搶在顧靖暉前麵開了腔:“你纔到侯府來,不知輕重,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貴人,我也保不住你。再說大喜的日子,誰耐煩聽人哭鬨。”

顧靖暉聽了前半句轉好的臉色,聽了後半句又黑了下來。

秦鳶隻當冇瞧見,起身問:“侯爺晚上要出去,隻怕不好再穿喜服,不如讓小廝取了你慣穿的衣裳來?”

“好,”顧靖暉也坐起,點頭應下。

秦鳶又笑著說:“今晚你我大婚,日後也要夫妻相扶相守,所謂夫妻一體,我的體麵就係在侯爺身上了。”

似是冇有想到她這麼說,顧靖暉怔了片刻,紅葉已將人領進了外間,在外麵稟報,秦鳶又讓她叫外麵守著的小廝去拿侯爺常穿的外裳。

儼然已經做起女主人,開始侍奉顧靖暉的起居了。

顧靖暉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,大步走了出去,冷聲問:“究竟怎麼回事?”

秦鳶站在內屋,隔著門聽那婦人道:“哥兒突然不好了,高熱不退,趙娘子著急的都哭了,央著奴婢來請侯爺去看看。”

接著,沉默了片刻,顧靖暉道:“你先回去,讓韓管家派人拿了侯府的帖子去請太醫,我等會就來。”

聽到這裡,秦鳶拐回床上坐著,隻等顧靖暉離開後,將紅葉和翠茗喚進來睡覺。

冇想到,顧靖暉卻又拐了進來,走到床前,一臉鄭重地保證。

“夫人放心,我去去就回。”

“好,”秦鳶乖順地笑了笑,那笑容瞬間就消失不見了。

顧靖暉看了她一眼,想再說些什麼,小廝已經拿來了外裳,他隻能急匆匆在外間換了衣裳就走了。

“紅葉,翠茗,你們都進來在屋裡守著。”

秦鳶讓她們都進來。

男主人不在房內,她們就不必那麼辛苦了。

紅葉輕聲問:“小姐,侯爺他不是說去去就回麼?”

“嗬,”秦鳶嗤笑一聲:“他說去去就回,就去去就回了?趙娘子處心積慮這麼鬨,怎麼捨得讓他去去就回?怎麼也得絆住他半夜吧。”

翠茗歎了口氣。

這大婚夜著實糟心。

紅葉又問:“小姐難道不擔心侯爺和那個賤人攪和到一處去?”

秦鳶胸有成竹地笑了笑,道:“難道我是死人不成?侯爺他不會的。”

翠茗問:“小姐可是做了什麼?”

秦鳶說:“天機不可泄露。”

像是想起了什麼,翠茗不做聲了。

紅葉還惦記著圓房的事,說:“要是侯爺早早回來了,我們睡在腳踏上,會不會耽誤侯爺和小姐圓房?”

“圓房?”秦鳶修長的蛾眉揚起,“紅葉,今兒是圓不了房了,我在意的也不是圓房。”

姓趙的不想讓他們圓房。

顧六夫人不想讓他們圓房。

她自己也不想圓房。

顧靖暉快三十歲的人了,自然著急想要個嫡子,可她不著急,她才十六歲,身子骨嬌嫩的很,可禁不住這個莽漢子搓揉。

她更不想早早生育,免得傷及身體。

前世,她身子勞損,求醫無果,讀了姨娘留下的醫書才知道女子二十歲前生育,會有損壽數。古禮也是要求女子二十出嫁,但朝廷因為戰爭、災禍的緣故,想繁衍人口,才逼的女子早嫁。

她嫁給林子奇冇多久就懷了,可惜孩子冇保住,身子也受了損傷。

這輩子,她可想好好活著,活得快活,活得值當。

翠茗都著急了:“小姐要早些生下嫡子傍身纔好。”

紅葉也道:“若是那個賤人籠絡了侯爺去,先生下了庶長子,小姐你不慪得慌麼?”

“庶長子?”

秦鳶輕笑了一聲。

前世,顧靖暉和趙娘子守在一處,也冇有生出來孩子。

更何況,她已讓翠茗在交杯酒中下了藥。

就是兩個人有心也冇辦法。

她不成事,誰也彆想成事。

“趙娘子還冇出孝期呢,你們就彆操那麼多心了,早點睡吧,我今兒晃了一路,又折騰了這麼久,早就困了。”

秦鳶打了個哈欠,翻過身,麵朝內側,不再搭理她們。

剛入初夏,夜裡不太冷也不太熱,正是好睡的時候。

秦鳶一覺睡到天光。

聽到外麵悉悉索索的聲響,她轉過身,發現翠茗和紅葉都已經出去了。

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,姓顧的昨晚回來冇有。

若是冇有回來……

秦鳶心中暗暗盤算,待會兒敬茶的時候,她要如何和顧老夫人說話,如何表現。

聽到動靜後,外麵伺候的翠茗和紅葉端著銅盆等進來伺候她起身。

“侯爺回來了嗎?”

秦鳶換了衣裳,坐在妝台前,問身後梳髮的翠茗。

淡然的就像問“吃了冇有。”

原本替自家小姐委屈難過的翠茗:“……”

雖然不知道秦鳶什麼打算,但她明白,秦鳶是不會吃虧的。

小姐也的確不在乎侯爺昨夜有冇有回來。

她低聲埋怨道:“還冇回呢,許是被那個趙娘子絆住了。”

“額,”秦鳶問:“什麼時辰了?”

翠茗道:“已經卯時三刻了。”

秦鳶道:“梳好頭,就快些擺飯,若是侯爺再不回來,我們便直接去上房敬茶。”

“不等侯爺了麼?”紅葉忙問。

“等他做什麼,這是侯府,他還會餓著自己不成?我是新媳婦,可不能怠慢了婆婆。”

秦鳶的話音剛落,外麵便有人接話:“怠慢丈夫就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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