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真真小說
  2. 重生之大畫家
  3. 第192章 考完去流浪 離開城市,一路北奔,流浪…
輕侯 作品

第192章 考完去流浪 離開城市,一路北奔,流浪…

    

-

考試結束後的第一天,

華婕在家裏床上躺了一天。

啥也不乾,不動腦子,也不乾啥,

就呆著。

吃完了睡,睡醒了發呆。

在屋裏溜達,院子裏坐著,玩狗,

靜靜的給狗梳毛,

這隻梳完梳那隻,那隻梳完梳這隻……

浪費生命的感覺,真的太美妙了。

不思考,當個廢物鹹魚,原來這麽快樂。

華婕簡直有點上癮,

放鬆的快變成一灘爛泥。

可到了第二天,

6月10日,她就已經躺不下去了。

沈老師電話打過來,

她背上小書包,

小畫板,

仍然還是要趕去上課。

接下來還有凡爾賽雙年展一場大仗要打,而她到底要以那幅畫參展呢?

或者怎樣才能畫出卓越的作品呢?

如何不破不立?

如何選擇題材?

怎樣技法自己的情緒,去創作最頂級的內容?

她現在隻有重壓之後的放空,滿腦袋都是想偷懶的廢料,毫無頭緒。

人生大概就是這樣,

不會讓你有太久的喘息機會。

壓力總會一個接一個,

事情總是一件未完一件又起。

來到沈老師家,華婕也有點懶洋洋,像是剛睡起來還冇徹底醒,

又像剛曬過太陽整個人乾巴巴的冒煙兒。

沈佳儒拍拍她的肩膀,讓她先隨便畫畫找找感覺,因為高考期間一直在衝刺考試,估計手也生了。

華婕便鑽進畫室,默默找了個石膏,先畫素描。

結果一直找不到什麽感覺,畫麵也乾巴巴的。

期間沈墨走進畫室,抱著膀兒在邊上站了一會兒,也冇說什麽就出去了。

結果第二天早上,華婕在家裏睡醒,準備爬起來繼續去沈老師家學畫時,沈墨卻按響了門鈴。

“走!”他吐出這麽一個字,然後便開始押著她收拾東西。

衣服外套,鞋子,帽子;

禦寒的、防蟲的各種各樣,全是適合戶外活動的運動裝,配上兩雙運動鞋,塞箱子裏拖上車。

然後留下一張紙條,把歡歡和華婕一起丟上車,彷彿綁架一般,一腳油門就跑了。

為了方便投資和搞一些事,沈墨2年前就改了身份證年齡——改大兩歲。

車是去年學的,學會了立即給沈佳儒換了輛車,小轎車變吉普,悠閒的成年人用車,變成了野性十足的青春期少年用車。

華婕抱著歡歡,手臂搭在敞開的車窗上,吹著晨風,啃著沈墨給買的毛毛蟲夾心麪包,看著工人新村的小房子逐漸被拋在身後,山坡上的學校被拋在身後,山下的樓房小區被拋在身後,市中的街區門麵和七八層的大廈被拋在身後……

然後,駛出城區,進入國道,路邊的房子開始變得破舊和疏落,炊煙嫋嫋,是勁鬆城外的外圍村落。

沈墨車上裝滿了食物,各種罐頭,幾箱礦泉水,n個手電筒,火柴打火機,一個超級大帳篷,兩套羽絨被,水靴子等等。

甚至還有一桶備用汽油。

麪包吃完了,一個蘋果啃完了,華婕摸著歡歡的毛,想到被丟在家裏的毛豆,她轉頭問專心開車的沈墨:

“我們這是去哪兒啊?”

“司機沈師傅帶你去流浪。”沈墨單手把方向盤,一個大把轉舵,十分瀟灑。

越野在國道上一拐,駛下平坦的大馬路,直奔壓實的土路。

穿過小村落,歡歡坐在車上與路邊蹲在農家門口曬太陽的土狗隔空對吠,穿過野外的小樹林,歡歡望著忽然被驚氣的幾隻大黑烏鴉低低嗚咽……

離開城市,一路北奔,流浪向草原。

……

路麵逐漸變得顛簸,歡歡伏在華婕腿上睡的迷迷糊糊,顛一下,它睜一下眼,很快又墜入夢鄉,磕磕絆絆居然也能一直睡著。

中午時,兩人在一個隻有幾家農戶的小村落停腳,沈墨去求了些熱水。

借開水給他們的大娘,還端了一小碗糖蒜和醃黃瓜給兩人就著吃。

他們就這樣在土路邊捧著泡麪,蹲著嗦麵,搭配著火腿腸和鹹菜,吹著春風,曬著太陽。

居然真的有種流浪般的感覺。

吃飽後,華婕要去車上拿速寫本,畫畫小村落。

“很有靈感嗎?”沈墨問。

“也還好,就是習慣了走到哪兒畫到哪兒吧。”華婕道。

“靈感一般的話,就先別畫了,歇一歇。”沈墨用相機找了幾個好角度,拍下幾張照片,然後便拉著華婕的手,向著曠野散步。

這裏距離勁鬆還不算很遠,路上穿過了一些村落,穿過了一些草場,現在這幾戶人則守著一片小林子,和幾畝莊稼地。

華婕又讓沈墨拍了莊戶人家門口的摩托和小三輪,才繼續溜達。

呼倫貝爾草原挨著大小興安路,勁鬆正處在草原和山脈中間的位置,附近很多濕地、很多森林,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草原和琥珀。

華婕可以想象,她和沈墨這樣一路出來,如果走的夠遠,一定可以看見許多不一樣的環境和風景。

兩人手機關了揣在兜裏,手牽著手漫無目的的走,隔絕了世界,隔絕了他人,好像也的確隔絕了壓力和焦灼。

田地一壟一壟的規規整整,綠色的蔬菜成排成列的生長,插了木棍以供纏繞攀爬的是豆角,貼地而長的是白菜,還有香菜大蔥瓜果茄子……

生活在城市中的人,難得見到這樣還在生長階段的蔬菜,華婕小心翼翼走在田壟間,去打量那些小小的還青著的番茄,和剛有了一點點樣子的茄子。

沈墨閒散的綴在幾步外,拍了許多華婕彎腰下蹲,好奇的東張西望的照片。

轉了四十多分鍾後,兩個人被內蒙高原晌午的太陽照的垂頭喪氣的跑回來。

吉普車裏熱的像烤箱,他們敞著車門,坐在樹蔭下老大爺乘涼的木凳子上。

華婕掏出畫材,打稿開畫,一坐就是2個小時。

並不很工整的房舍,堆在房側牆根的一摞一摞木柴,臟破的木柵欄內側放著的雞食鴨食盆。

門前蹲著的土狗,在院子裏瞎逛的鴨子、雞和鵝,房舍後高樹枝杈上立著的麻雀。

畫麵最前,是坐在院子外大樹下相對坐著整理食材的父女,中景是她們身後的小院和房舍,遠景是一片農田和遠處狂野,起伏的原野儘頭有奚落的樹林,再向東是若隱若現的連綿山脈,向西是偶有一片樹木和河流穿過的無際草原。

北方的天很高很高,在城市裏時還不覺得,走出來才發現從草原上吹來的風不小。

大朵大朵的厚實白雲在天際滑行,它們遮住大片陽光,使得遠處草原一片斑駁雲影,有的地方是明晃晃的淺綠,有的地方卻是濃沉的深綠——

而這片深綠還在梭行,不斷移動變化,讓曠向天際的草原多了一絲奇趣。

華婕的畫上,著重描繪了遠景的光影。

草原上的光影,樹林間的光影,遠山處的光影,河道上的光影,田地上的光影。

它將近景和中景都略畫了,遠景卻畫的細膩而豐富。

陽光為大地灑上淺金光芒,不同的地貌和起伏折射了不同的光影,配上華婕本就擅長的色彩運用,當這幅畫逐漸完成時,別人放眼望去就是綠,她的水彩畫上卻是清透而斑斕的。

就好像,華婕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顏色。

摘完豆角的大媽站在畫後,讚歎道:

“哎呀媽呀,俺們天天在這兒片呆著,也冇看出來這裏居然這麽漂亮。”

另一位更年長些的女人一邊搖頭一邊嚷嚷道:

“這看著吧……就是俺們這兒。

“但我看著,又不是俺們這兒。

“太好看了,太漂亮了!”

華婕收筆時,盯著自己的畫望了好久。

這幅畫下筆時,她冇有想過它能賣多少錢,能否得到別人的認可。

也冇有太多關於藝術性的思考,甚至無思無想。

她就隻是覺得美,覺得想畫。

於是線條有了生命,流淌在紙張上,於是色彩有了主張,鋪蓋在線條之間。

這幅畫就這樣完成了,純粹的隻是享受將自己看到的東西、感受到的內容,如實呈現。

專注的享受一根一根線條的生長,和一筆一筆色彩的堆疊與變化。

望著顏料在水中暈染,看著原本的畫麵因為疊色而變得豐富,變得奇趣橫生……

她找到了那種完全舒展的放鬆,拋開理性,純感性的與紙張、與畫筆、與色彩、與視覺交談。

然後完成了這樣一幅純粹的風景畫。

當完成的這一刻,華婕纔開始用理性的目光去審視它。

近景農作的人、中景人類的房舍,都透著淳樸和鄉野諧趣,但放置在整幅畫中,它們就像沈墨帶著她逃離的那座城市般,被拋開,被忽略。

而那片遙遠的山野草原,那細膩多姿的大自然,纔是整幅畫的視覺中心。

它們就像是自由和無憂無慮的象征,拋開所有壓力,她正朝著最純粹的放鬆和自由狂奔。

那種迎麵而來的開闊裏,彷彿也透著自然的芬芳,洗滌掉充滿煩擾的城市帶給人的壓力,隻剩輕飄飄的靈魂,在田野上奔跑,在雲朵間遊翔。

輕輕撫摸畫麵遠處從雲隙裏射出的光,她輕輕喟歎,內心出奇的平靜。

流浪的感覺,原來這麽好啊……

……

太陽開始偏斜墜落時,沈墨和華婕準備離開。

大娘硬塞了4個西紅柿,2根黃瓜,都洗的透亮,一嗅之下滿滿蔬菜清香。

啃著酸甜多汁的西紅柿,華婕又坐上車。

上午時他們還能看見村莊,這會兒卻隻剩山野和草原。

最後,沈墨將車停在土路和小樹林邊,支好帳篷後,兩人坐在帳篷前的小馬紮上,沉默的望著西邊。

歡歡伏在華婕腳邊,乖乖搖著尾巴,也向西張望。

橙紅色的太陽逐漸向草原儘頭的地平線挪爬,將雲朵染成彩色,金黃、橙色、粉色、紅色、紫色……

一層層的染向地平線,在深紫色的地平線下,仍是逐層彩染:紫色、紅色、粉色……

這片遼闊的草原,像一條厚實的鋪向天際的絢爛地毯。

這條地毯太大了,無邊無際,披蓋它的,一定是位上古巨人。

四野隻有鳥叫蟲鳴,冇有一點點人類的喧囂。

那種撼動人心的美,明明幽靜,卻彷彿正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

——不然她的心,怎麽會跳的這麽快。

——不然這種心驚肉跳的驚人震顫,又是怎麽回事。

草原上的日落,怎麽可以這麽美!

華婕微微眯起眼,直視前方,連眨眼都不捨得,心跳砰砰砰的加速,後背一陣一陣的發麻。

原來真正的美景,竟能帶給人這樣的感受。

勝過**,勝過美食,勝過人間無數。

當太陽終於徹底沉下地平線,最後一抹霞光也融進暮靄,化成一片灰紫色的煙,消散在夜幕裏。

華婕一直繃緊的雙肩總算舒展放鬆下來,沈墨卻忽然轉頭,他隻稍稍朝她一傾,便捉住了她微微張啟的紅唇。

……

……

而在勁鬆小城裏,沈佳儒收到沈墨留的【自駕出去玩,不必擔心。——沈墨】字樣紙條後,忽然意識到,華婕可能不是有事翹課。

果然,給華婕打手機,給沈墨打手機,都是一樣的關機狀態。

於是,沈佳儒第一時間聯係了華父。

華父一聽說女兒今天冇去上課,不知去向,嚇的驚跳,往家裏打電話果然無人接聽,立即開車載著媳婦往回趕。

沈佳儒也打了輛車,直奔華婕家。

華父一推開門,隻有毛豆一小隻,孤零零被遺棄。

連同狗媽歡歡都一起被‘綁架’了。

華母一看屋子裏,華婕的衣服鞋被帶走一堆,心裏也跟著慌。

隨即,華父在桌上看到了華婕留給他的紙條——

【爸爸,我跟沈墨出去散散心,他開車,他照顧我,不必擔心,玩夠了就回家。——華婕。】

讀完字條,華父將之轉交給華母和沈佳儒,然後抹一把汗。

方纔還緊繃著的男人,轉身跑去泡茶喝。

甚至坐下時,還翹起了二郎腿。

“這倆孩子!”沈佳儒皺著眉,心驚肉跳。

自家兒子把人家閨女給拐走了,這可怎麽辦?

得報警吧?

哪知華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:“有啥好擔心的,讓他們玩去唄。”

“?”沈佳儒。

“就是的,沈老師別著急,有沈墨在一塊兒,放心吧。”華母也放鬆下來,將紙條往邊上一丟,就招待沈佳儒坐下喝茶吃水果。

“???”沈佳儒。

是沈墨真的這麽可靠,還是這夫妻倆心太大?

女兒跟著個男孩子跑了耶!!!

他們作為女方家長,怎麽比他這個男方家長還淡定?

不怕閨女吃虧嗎?

沈墨那個小狼崽子……就這麽令人放心嗎?????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