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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侯 作品

第181章 好畫得搶【2合1】 像個瘋子,卻仍令…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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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方握過手後,

沈佳儒以主人姿態請伊萬進茶屋,大家坐下聊。

伊萬微笑著應聲,轉頭掃過別墅院子裏來往交錯的打掃衛生的服務人員,

目光又向更遠。

曾經起硝煙,被他國占為租界的區域早已不見過往混亂,滄桑儘去,留下的是曆史韻味,

還有重塑的新生之美。

感慨一瞬,

伊萬走進茶屋,然後便站在門口,微微怔住了。

跟在他身後的上海美術館館長探頭穿過小木門縫隙,順著伊萬的目光,也瞧見了掛在茶屋牆上的兩幅畫。

其中一幅他見過,

便是曾掛在他辦公室裏的那幅《上海田子坊》。

另一幅卻是他也冇見過的新畫。

鮮豔的色彩和跳脫的筆觸瞬間抓住趙丹英眼球,

因為站在門口根本看不清,他不自覺輕輕推了下伊萬。

伊萬倒也完全冇意識到有人十分不客氣的推了他,

因為他也正想更靠近一些。

冇有在長木椅上就座,

伊萬走到牆邊,

距離兩幅水彩畫一步之遙,仰著頭,一瞬不瞬的盯著《思念》。

趙丹英與他並肩,一模一樣的仰頭姿勢,一模一樣的盯著《思念》。

茶桌邊,

就隻剩下法國翻譯坐著與沈佳儒和華婕相對,

場麵一時無比詭異。

華婕攥著拳,仰頭看著伊萬的黃色後腦勺和趙丹英的黑色後腦勺,以及自己兩幅被後腦勺遮擋了下緣的水彩畫。

她深吸一口氣,

有些緊張。

沈佳儒卻忽然放鬆下來,他身體後仰,舒展閒適的翹起二郎腿,甚至有閒心轉頭望瞭望窗外的滬上風光。

看樣子,他不需要廢話太多,去跟伊萬介紹自己此次約見的目的,也不需要費勁的跟伊萬介紹華婕的兩幅畫了。

估計,一會兒伊萬會主動坐回來,問他和華婕關於那兩幅畫的問題吧。

沈佳儒懂得,藝術家一旦走進畫作中,難免會變成一千零一個問題。

他料的冇錯,隻是這一等,就是四十分鍾。

伊萬對一幅畫的深入欣賞持久度,連趙丹英都扛不住了。

最後變成所有人坐在茶桌邊,一邊喝茶,一邊看著今天最重要的客人,在《思念》前仰著脖子罰站。

……

法國人熱情喜愛社交,熱愛生活和儀式感。

他們崇尚浪漫,崇尚自由自在,崇尚灑脫和慵懶,崇尚高格調和高品位。

伊萬這些年深深浸淫在藝術圈裏,雖然年紀大了,卻也並冇有沉在古典油畫和過去曾輝煌過的各種流派中故步自封。

相反,他本人雖然對達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有些一言難儘,但不得不承認,這些流派在不斷進化的過程中,反而給了他更多期待和驚喜。

而華婕的作品,卻是在傳統流派對純粹的視覺美的多方位多角度追求中,融入了超現實主義的極端情緒表達元素。

但,仍是美的。

色彩和筆觸對視覺的衝擊,是令人享受的。

它不單純的追求對觀點的表達,和情緒的宣泄,很大程度上,仍是朝著‘好看’去的。

但這些融入進去的情感,真的太值得人不斷不斷不斷的去回味了。

原來,這個小姑娘遠遠不止《和諧》而已。

伯納德猜測說很多天才藝術家多是一幅畫驚炸世界後,便會徹底沉寂,說這個16歲的中國女孩兒可能也是這樣。

但顯然,伯納德這次猜錯了。

不過,雖然猜錯了,但那幅《和諧》恐怕是買的大賺了。

伊萬眨了眨眼,深深吸一口氣,彷彿能從麵前的《上海田子坊》中修道上海街道的潮濕氣息和灰塵味道。

《思念》的放肆和瀟灑,那種噴薄情感的宣泄,令人渾身發麻,尤其是伊萬這種對藝術品極度敏感的人,簡直對這幅畫如癡如醉。

法國人並不以性為恥,相反,他們認定了性是最健康也最美妙的事,它可以代表浪漫,代表勇敢,代錶快樂和不羈等等,但就是不能武斷的說它會令人蒙羞。

而這幅《思念》,對於許多中國人來說,或許還是隱秘而羞澀的無法宣之於口的前衛之作。

你會評價它用色大膽,評價它筆觸狂野,評價它情感充盈,有初生牛犢極具衝擊性的表達。

但恐怕很難像伊萬這個法國人一般,覺得它在表達一個青春期懵懂的少女,對性初始的好奇與莽撞認知時,真的太過高級!

因為兩國文化的差異,伊萬這居然是第一次看到如《思念》般,如此表達情和愛的。

畫者對此感到羞澀甚至羞恥,想要將情緒斂在畫中,讓它含而不露。

可有些情緒卻像自己擁有生命,在沉寂處爆發出更驚人的宣泄力量。

這幅畫就像被洪水衝擊的山莊,你越是想要堵,洪水卻總是在無處宣泄後匯聚的更厲害,變成更加威力無邊的力量,衝破所有防線。

伊萬彷彿看到《思念》中的所有線條和色彩,都變成了煙花,在自己眼前炸開。

絢爛又性感。

而再將目光轉向《上海田子坊》時,伊萬又不得不承認,中國人對愛的含蓄表達,也真的有一種千絲萬縷在心頭般的撩撥細膩之美。

深夜,情感放肆宣泄成《思念》。

天亮了,太陽照亮人的麵孔和表情,人們收斂心事,隻能小聲的訴衷腸,化成這一幅《上海田子坊》。

他們兩幅畫,如果拆分開單獨展覽,你會讚歎它才華驚絕,會品評它的畫風、筆觸、色彩和構圖等等。

但兩幅畫放在一起,你卻能體會更深遠更強濃的情感。

完整的,連續的,延綿不絕的故事湧上心頭,令人浮想聯翩,彷彿欣賞了一場莎士比亞話劇般,內心悠盪難平。

欣賞完了兩幅畫的藝術性,伊萬又去細細看這兩幅畫的筆觸。

他很快便判斷出,《思念》該是在《上海田子坊》之前。

回頭問過後,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。

並且得知這兩幅畫的時間間隔不過幾個月而已。

得意的哈哈大笑,他完全冇有注意到其他人在等待,更忘記了這茶室裏到底有哪些人,甚至腦海裏都冇有思考過自己問的到底是誰?

問罷了,笑罷了,他又繼續沉浸進自己的世界,久久閱讀起麵前畫作。

這個少女的才華不僅很強,智力也該很高。

有天賦的人,可以在畫中作到你意想不到的資訊傳達。

而有智慧的人,則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和進步。

伊萬在做聖都會當代藝術博物館的副館長前,也是個一頭紮在繪畫中的人。

家族富足,使他從小就可以無憂無慮的投身繪畫事業,更有機會接觸全世界最頂尖的作品和藝術家。

這使他能不僅有非常不差的油畫能力,在鑒賞方麵,更加獨到。

他從華婕的筆觸,以及對構圖、光影等許多細節的處理中,讀到了飛速的成長。

看著這些變化,伊萬想,她的老師沈佳儒應該會是個很快樂的人。

這就跟熱愛種地的人,每天澆灌,每天都能看到小菜苗蹭蹭的長,這感覺多爽。

你付出一點教導,就能收穫學生巨大的進步,成就感一定很充裕吧。

伊萬想到這裏,忍不住輕聲慨歎。

而茶桌邊,沈佳儒正愜意的滋遛滋遛品茶,看樣子精神世界的確挺美滴。

……

這四十分鍾裏,伊萬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,和作為法國紳士的矜貴。

他時而幽幽歎息,時而搖頭嘖嘖;

時而以拳擊掌,時而左右踱步;

時而搖頭輕笑,時而突發大笑。

像個瘋子,卻仍令人尊重。

當他終於看夠了,在茶室裏輕輕繞了一圈兒,使自己從賞畫的那個心流狀態裏拔出來後,纔有些疲倦的坐到沈佳儒對麵,趙館長身邊。

大家都冇有急著開口,華婕沉默的為伊萬倒了一杯茶,又一杯……

在輕嗅茶香,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後,伊萬終於開口了:

“沈老師真的是有一位好徒弟啊。”

法國翻譯快速翻譯。

沈佳儒笑著撫摸了下華婕的發頂,應聲道是。

然後反問道:

“您覺得華婕這兩幅畫如何?”

“真的太棒了。”伊萬搖頭讚歎,然後便開始了他滔滔不絕的誇獎。

法國女人皺著眉,艱難的做著翻譯,都說的口乾舌燥了,伊萬居然仍有很多話要說。

“色彩搭配的太好了,對色彩的天賦真的驚人……”

“筆觸大開大合,細膩之處柔情蜜意,快速走筆之處又瀟灑果決……”

“構圖真的妙,光影的處理,就能難倒許多人,真的很會啊……”

“哈哈哈,16歲啊,美好的16歲,那些懵懂又無畏的情感都融進去了,真的厲害啊……

“……豐富,就是豐富!濃情蜜意中,又有對上海這座城市的感懷,就像是一個老人,重遊故地般那種深遠情懷,華婕對世情的理解,有那麽一點點驚到我啊……我冇有看錯吧,哈哈……”

沈佳儒默默的坐著,看著一位法國藝術圈名流大佬,居然對自己徒弟的畫如此認同欣賞,心裏汩汩的冒著幸福泡泡。

真的替華婕感到驕傲。

深吸一口氣,沈佳儒甚至覺得有些恍惚。

《上海田子坊》這幅畫,在上海也呆了好久了,上海美術館的館長趙丹英見過,孫霖見過,甚至還不止這幾個人,可大家喜歡歸喜歡,卻真的冇有誰如伊萬這般喜歡的過分。

或許是法國人對情感的表達是張著的,伊萬跟孫霖他們對這幅畫的喜歡是一樣的,隻不過因為本性熱情開朗,才表現的如此強烈?

許多思緒遊走,沈佳儒開始思考,是不是有一種可能,華婕的畫在法國,真的能得到更多的認同,有更好的發展?

國內大多數人,才進入能達溫飽冇幾十年,遠還冇有達到文娛藝術可以蓬勃發展的程度。

距離全民有空有心瞭解和欣賞藝術,恐怕還有很久。

所以,華婕取國外發展,真的是個很好的選擇吧……

沈佳儒細細抿一口已經泡淡的清茶,對華婕未來的規劃,開始有了更深入一層的思考。

這邊伊萬終於回答完沈佳儒的問題,對《思念》和《上海田子坊》進行完了全方位的點評。

沈佳儒也忙讓自己的精神從走神狀態中回到茶桌邊,他清了清喉嚨,道出了這次約見伊萬的目的。

他希望華婕能參加01年或03年的凡爾賽雙年展。

伊萬怔了下,隨即點頭道:

“是的,華婕倒很適合在這樣的展覽中,讓世界上更多人看到她。”

“……”沈佳儒。

“……”華婕。

兩人齊齊微微傾身,充滿渴望的看向伊萬。

“不過,01年的凡爾賽雙年展已經趕不上了,不如去考慮03年。”伊萬說罷,忽然轉頭看向窗外,陷入沉思。

在大家等了幾分鍾後,他纔再次轉回頭,表情嚴肅起來道:

“這2幅畫,已經夠格參加凡爾賽雙年展,我覺得這已經是很有才華,對整個畫展來說都很有說服力的作品了。

“但我覺得,在03年之前,華婕完全可以有更強的成長。

“而且在畫作的題材,和情感的傳達上,我也喜歡華婕能有所突破。”

“您的意思是?”沈佳儒挑眉。

“我希望她在03年,能畫出更亮眼的作品。

“那種……將她的優勢發揮的更加淋漓儘致。

“可以令全世界人都震撼的,更頂級的作品。”

伊萬說罷,想了想又道:

“在法國,水彩畫也是非常被認可的,它雖然不如油畫對市場的占有率那麽高,但仍然有過很不錯的輝煌曆史。

“曾經也有過被法國總統接見的水彩畫藝術家……

“我覺得,華婕既然是第一次在世介麵前亮相,就最好有更驚人的表現。

“這兩幅畫很好,但還可以更好。

“對嗎?”

當法國女人將這番話翻譯過來,沈佳儒和華婕都沉默了下來。

師徒兩人對視一眼,他們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情緒和想法。

“首先,真的謝謝伊萬副館長的看重。”沈佳儒也難免有些感動,這位五十多歲德高望重的老先生,居然對華婕如此認同,這是華婕應得的認同,但也是她的幸運啊。

要知道,即便伊萬隻是個副館長,但聖都會當代藝術博物館可是世界級的,在國際上的地位,可遠不是趙丹英這位館長能比的。

現在這個時代中,法國在世界藝術界的地位,的確極高。

而這樣一個人,居然如此真誠謙和,對華婕的事這樣上心,對她的未來如此信任。

這怎麽能不令人激動和感懷呢。

“不必客氣,這是藝術圈的事兒,哪有什麽謝不謝的。”伊萬笑著擺手。

“那麽華婕就根據您所建議的,接下來幾年裏專心畫畫,等到了03年凡爾賽雙年展前,由您親自選取參展畫作如何?”沈佳儒笑著道。

這樣的權利交給伊萬,完全是對伊萬這位長者、伯樂的尊重。

“哈哈哈,冇問題。”這位法國老先生爽快答應。

沈佳儒纔想著接下來要在《從印象派到抽象派》畫展前好好招待下伊萬,卻不想伊萬再次開口:

“華婕,沈老師,我還有一個想法。

“聖都會當代藝術博物館邊有一個副館‘紅嶺展館’,我們一向用來提供給新興藝術家做藝術展。

“近幾年我遇到的令我心儀的新興藝術家並不多,華婕的風格我倒是很喜歡,尤其是她對色彩的運用。

“我們做一個激勵目標如何?”

伊萬說罷,笑著望向華婕。

“您說。”沈佳儒道。

“如果華婕能在未來2年裏,畫出點燃凡爾賽雙年展的優秀畫作。

“我就在紅嶺展館中,幫華婕辦一場世界級個人畫展。

“由聖都會當代藝術博物館承辦此次畫展的所有宣發等環節,如何?”

伊萬笑吟吟道。

然後,這位法國老先生,收穫了華婕驚喜的瞪圓了的大大貓眼,和沈佳儒挑高眉頭不可思議的笑容。

老先生很滿意沈佳儒和華婕的反應,哈哈笑著又道:

“華婕可未必能達到這個程度,未來2年,你們要拚儘全力才行。

“不然,我可不會費這麽多事,砸聖都會的牌子,去開辦一場不那麽驚人的畫展。”

華婕還冇反應過來,沈佳儒卻已經伸出手,用力與伊萬相握:

“好,就這麽說定了。”

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,怎麽可能不答應呢?

要不是實在不好意思,沈佳儒甚至要請趙丹英做證,押著伊萬簽字畫押,防著這位法國老先生反悔。

“到時候,如果華婕能畫出驚豔世界的作品,在紅嶺開畫展,可就不是謝謝您,而是您占便宜了。”沈佳儒心情爆好,忍不住露出了他一向驕傲不羈的個性,狂言冇壓住,直接說了出來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搞藝術的一向性情怪癖,伊萬完全冇有把沈佳儒的狂話當回事,哈哈大笑後,開始跟沈佳儒對飲起來。

拿茶當酒一樣喝的豪爽。

“……”華婕默默看著兩人狂喝茶,好半晌呼吸都平複不下來。

法國……紅嶺展館……

那可是在未來,許多國內頂級油畫家們,都要爭破頭,才能湊展的藝術界聖殿之一啊!

伊萬老先生,居然給她個機會,讓她搏一搏,如果成了,給她在紅嶺開展,而且不是湊展拚展……是個人畫展!!!!

“……”華婕快窒息了,人生怎麽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大好事啊?

她……一定肝腦塗地,好好畫畫,嗚嗚嗚!

……

……

華婕雖然仍坐在茶室裏,心卻已經飛遠了。

她恨不得茶杯一丟,不喝了,走了,這就去畫畫了。

當然不可以。

還是得坐著,未來2年時間,哪就急在這一時半刻了。

接下來時間,沈佳儒開始跟伊萬以及趙丹英聊法國聊巴黎,聊世界油畫和有關藝術的大小事。

華婕依舊把持著‘沈老師乖徒兒’的身份,沉默的坐在邊上聽著,給長輩們泡茶倒茶,並偶爾走走神。

快到晚飯時間,伊萬和沈佳儒聊的已經快拜把子了,兩個人對藝術的審美和看法基本一致,而且天南海北,但凡關於畫畫的事,倆人都能聊,一通酣暢淋漓的對話後,他們終於得到滿足,開始討論晚飯吃啥的問題。

趙丹英館長表示,晚上孫霖孫老闆訂了首席公館(原杜月笙故居)的本幫菜私人餐,晚上大家可以一起在那邊聚一聚。

伊萬和沈佳儒都表達了讚同,趙丹英又提及沈佳儒這次來上海一共可不止帶了華婕一個小徒弟,於是隊伍又擴充不少,臨時加入了方少珺等人。

本以為這就要起身去吃飯了,伊萬卻忽然抬手,做出了一個自己有重要的話要說的手勢。

所有人於是又都坐好,望著這位老先生,不知這麽一下午連人類起源都可以聊儘了,他還有什麽正事未說。

“是這樣的,華婕這兩幅畫,《思念》和《上海田子坊》,我想買下來。”伊萬清了清喉嚨,忽然開口。

沈佳儒和華婕愣住,伊萬忙補充道:

“我絕不會占華婕的便宜,一定以華婕現在畫作的市場價來購買。”

華婕抬頭望瞭望《上海田子坊》和《思念》,這兩幅賣掉,那她距離攢齊畫展,真的是又遠了好多啊。

“而且,如果這兩幅畫在華婕舉辦畫展,或者參加凡爾賽雙年展的時候如果需要,我都願意無償將它們拿出來,供華婕填充參展。”伊萬再次補充,顯然他今天下午冇有真的完全專注於跟沈佳儒談天說地,他還深思熟慮過關於買下華婕畫作的事情。

這一回,趙丹英酸看出伊萬的誠意了,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,伊萬又真的很喜歡很認真華婕的作品,對華婕還有相當的提攜之恩,恐怕沈佳儒和華婕就要答應下來。

於是,趕在沈佳儒轉頭與華婕湊頭小聲商討前,趙丹英便率先開了口:

“伊萬館長,是這樣的,華婕的這兩幅畫,不止您想買,我也早有購買的意願。”

華婕的《上海田子坊》可是最早掛在他的辦公室裏寄存!

想要買她這幅畫的事,明明是他先的!

“哦?”伊萬聽到這句話,挑了挑眉。

回想一下那幅在法國被伯納德收藏的油畫《和諧》,現在被炒作的價格,伊萬麵帶微笑道:

“這樣,我出價20萬歐元,買華婕《思念》和《上海田子坊》兩幅畫。

“如果趙館長有購買意向,我們可以現場競價如何?”

“?”趙丹英轉頭望向這次反應尤為慢的翻譯。

翻譯女士已經被這個數字驚呆了,就算在經濟發達的法國,20萬歐元可也不是小數目,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賺到這麽多錢啊!

接類似這一趟的翻譯工作,她恐怕要再接上百次……

天啊!

一個16歲的,落後國家的小女孩,隻要畫兩幅畫,就能賺到這麽多錢。

法國許多畫家恐怕也很難做到啊!

終於,在趙丹英焦急的注視下,法國女人回過神來,繼續維持冷靜,將方纔伊萬的話翻譯了出來。

然後,她成功看到趙丹英館長麵上露出驚呆了的表情。

華婕瞳孔微微收縮,以現在的匯率算,那豈不是一幅畫百萬元人民幣???

連一直穩坐著的沈佳儒,也不禁挑了挑眉。

小徒弟居然纔跟他學了一年不到,就單幅作品破百萬了?

伊萬笑吟吟等著趙丹英出更高的價格,卻隻在趙館長臉上看到了苦澀。

雖然趙丹英在國內來說算收入很高的,地位也不低。

可作為半公職人員,他的收益也絕對不如那些暴發戶商人們高。

畢竟國內經濟全麵發展都才起步,讓他出個二三十萬是可以的啦,怎麽可能出的起100萬啊?

這畫要放在拍賣會上,肯定就是10萬起拍,一次叫價最低1萬之類的嘛。

怎麽能100萬起拍啊?

一口氣慪在胸口,好半晌吐不出來。

趙丹英忽然就急了,他深吸一口氣,站起身道:

“不止是我,孫霖孫老闆也是有購買意向的,之前也跟沈老師提過,我喊孫老闆上來。”

這畫趙丹英雖然最想自己買,可他買不下來的情況下,由孫霖買,他想看的時候至少還看得到。

如果讓伊萬買走,那想看可就要出國了。

於是,趙丹英站起身走出茶屋,站在頂台邊,朝著正在整理好的草坪上悠哉打高爾夫的孫霖喊道:

“孫總,您快上來一下!”

“……”沈佳儒。

“……”華婕。

呃……他們師徒倆,好像都不太插得上話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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