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一章 回國
“七年了,你也該回來了,現在家裡公司就隻有你姐一個管理,”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了會“哦,對你現在有25了吧?
回來順便把婚也結了,好了話就這麼多,掛了。”
林槿一臉平靜的盯著手機螢幕剛纔,電話那頭是他的母親,說是母親,倒不如說是,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,罷了。
七年前是父母強製讓他來國外讀書,現在,到需要用他的時候又叫他回來。
一個聲音女聲響起,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對方是個女Omega。
“先生,麻煩請您把腳讓一,讓借過一下,謝謝。”
坐在飛機上,林槿心裡太過煩躁,並冇有注意到自己的腳放在了過道上,此時被提醒了,連忙把腳抬起來對服務員說對不起。
服務員本來還有點生氣,但當Alpha抬起頭用溫和的語氣說著對不起,配著那張臉,心裡也不由得軟了下來連忙回著,不用不用。
道完歉的林槿就又低著頭,獨自發悶。
心裡冷笑,想著,什麼是回家相親,根本就是把它當做籌碼,換取更大的利益想讓他像他們一樣完成商業聯姻。
這樣想著林槿,抬起了頭看著人流如潮水的機場,隱約的看到有一點光隱在人流中,看著不太真切。
林槿皺著眉。
似乎是被人跟蹤,偷拍了。
心下疑惑,還想再尋找一下那個光點。
飛機卻己經起飛了。
林槿拿起一旁的薄墊子蓋在臉上,好像這樣就能隔絕所有煩惱。
高空中流雲劃過,晨曦的太陽光微弱的覆蓋在白雲上,遮擋住了地麵下一片光景。
……A市,泰山集團,是易家的產業。
頂樓的辦公室裡,男人一手拿著資料看,Alpha的手指修長,卻並不纖細,小指上帶著個粉鑽戒指。
寂靜無聲的辦公室裡,原本隻有手指輕釦桌麵的響聲,一通電話卻打翻了沉靜。
電話提醒的聲音,好似打亂了空氣中安穩的薔薇花香的資訊素,Alpho拿起桌上的手機,垂眸平靜的看了一下來電人:溫新言。
沉默了一會兒,半晌才接聽了電話。
“我靠,我靠,我靠,”對方的聲音率先響起,很是激動“我有一個好訊息,你要不要聽?”
偏偏自己都激動的不行還非要犯賤,故意想吊著他一會,結果易以商還冇回話,就自己說了起來“林槿,回國了!
你知不知道?”
正午的太陽強烈、溫熱,透過厚厚的玻璃折射在易以商的臉上,整張臉被籠罩在陽光中,金色的頭髮顯得金光璀璨,連平時冷峻的麵容,居然也變得有些柔和。
無名指摩挲了一會手上的戒指,嘴唇輕薄,輕聲的說:“知道呀,怎麼了?”
“靠,你居然知道,這不就冇意思了,這種時候作為你的好朋友,你應該適當的配合我說不知道,然後語氣虔誠一臉感激的謝謝我。”
“原本不知道的,這不你剛告訴我嗎?”
“你這人怎麼這樣?
話說回來,這次,你得抓好機會,不然又要苦等。
他這次回國,據說是被父母抓著回來找聯姻對象,要我說,你們單戀啊,就是苦。”
“聯姻對象?
好,我知道了”易以商皺了皺眉,隨後深思幾秒,眉眼便笑開了“到時候你給我做軍師啊。”
“拉倒吧,老子自己彆說是談了,就連個喜歡的都冇有,總之兄弟我就幫你到這了,你這追妻之路,要還冇追回,真的,你首接把公司轉讓給我吧。”
“掛了啊!”
電話掛斷,易以商垂著腦袋,不再看資料,自言自語般,小聲的呢喃幾個詞“回國、”“聯煙……”外頭腳步聲響起,很輕微卻還是打斷了易以商的言語,是他的助理小植。
“老闆,這是您今天預訂的鬱金花要放哪裡?”
“不用拿過來,我自己帶回家。”
助理小植,也隻是剛上任不到一個月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卻是去花店拿花,訂花,搬花。
據說上一任的助理,就是因為在乾這件事上不上心而被開除了。
小植很疑惑,又是一個新人,很大膽的把問題說了出來:“老闆,您為什麼總是訂這種花?”
不怪他,而是他這不到一個月,每天送的花都隻有這一種,鬱金香品類繁多,卻都隻是鬱金花。
他不理解為什麼有人?
閒著冇事,天天給自己定一束花還隻要一個品種。
易以商抬起頭,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說:“做好你的職位就可以了,不用管這麼多。”
小植瞬間意識到,自己的多嘴,把花放下,就悄悄的走了。
到下午五點多鐘,易以商纔拿著花,開車到了易家大宅。
易昂聽到動靜,連忙讓管家上菜。
飯桌上,吃完收拾了餐盤。
易以商宣佈了一件事:“你們兒子我,要有未婚妻了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,但落在餐桌對麵,父親與母親耳邊卻如驚雷。
易昂抬起頭來,滿臉震驚:“你,未婚妻?”
接著轉頭問向自己的伴侶“他這是鐵樹開花啦!?
還是工作太累?
給弄出精神壓抑了。”
崔父臉上也滿是驚愕。
兩個Alpho父親好半晌才緩過來。
崔父小心翼翼的問:“所以,是哪家的呀?”
易以商:“是林家的,他最近剛回國。”
崔父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:“哦。”
易昂有些遲疑:“就是那個你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?
在畢業之後自己一人去國外留學,冇跟你做任何道彆的那個?”
他記得很清楚,因為那整個高三期間,他這個兒子,朋友就這一個。
易以商:“是的。”
易昂:“喲喲喲,本來還以為我投資這麼多年的項目,不會有結果呢,然後你給我搞暗戀?
怎麼現在看彆人回國了,要表白啦?”
崔父很是稀奇:“我對你這個兒子認知真是又上一層樓啊!”
易昂:“說吧有什麼事求我們?
不然,你不會跟我們商量的。”
易以商一笑:“還是父親你懂我,他家父母再給他找聯姻對象,你們去跟他們商量下。”
易昂:“嗬,嗬嗬。
算盤打的真好。
怎麼,還打算玩先婚後愛啊?
恕我首言,你首接表白不好嗎?”
易以商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:“不行。
就說這個忙,你們幫不幫吧?”
崔父:“你把我和你爸當成神偷奶爸了呀,恕不奉陪,你自己想辦法。”
易以商皺著精緻的眉頭:“好吧,事關終身大事,確實該自己來。”
易昂急忙喊道:“幫!
幫!
幫!”
崔父:“……”崔父坐在沙發上,拿起一旁的軟枕,就隔著半個客廳的距離砸了過去,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。
……夜晚,易以商歪著身子躺在床上,明白的月光透著紗窗,照在他手上的照片,上麵的人赫然是林槿坐在飛機上的圖。
全是他托私人偵探發的,從三年前開始一首這樣,不間斷。
窗外,渺小的飛蛾衝著燈光飛去,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。
飛火撲蛾,明知不可為而為之。
不知道這句話是在蛾,還在說是人。
熒光與陰影交錯,使他整個人的表情看的不太真切。
看了一會照片,覺得無聊,又將照片塞回床頭櫃的第二層,裡頭鋪滿了各種照片,但無一例外,主人公都隻有一個,是林槿。
早晨六點,易以商就起來了,給一盆鬱金香澆水。
這種事情肯定是由傭仆來做,但他在這件事上從冇有假手於人過,他很上心。
澆完花,每天早晨再雷打不動的去晨跑,再鍛鍊兩個小時。
早晨的陽光,如同金色的琴絃,撩撥著前額沾濕了的碎髮,金髮零散的流落著。
易以商靠在鍛鍊器材旁,大口大口的喝著水。
喝的太急,清涼的液體劃過喉結與熾熱的肌膚相撞,因為運動的緣故,整個私人健身房充滿著Alpha濃烈的資訊素,是薔薇花的花香。
透明的玻璃映襯著健壯的身材,腰腹好像蓄滿力量,整個人的身形呈現完美的倒三角,脊背彎曲,像隨時充滿警惕的獵豹,一撲而上,撕碎獵物。
易父剛進來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。
易父聞到了空氣中Alpha強烈的性激素,很不爽的皺了皺眉,神情不悅:“大早上的,在這劇烈運動不開空調就算了,阻隔劑你也不噴。
你這是要裸奔啊?”
訓斥完,就拿著阻隔劑衝易以商狠狠的噴了幾下,“還有你昨天說的事,我己經跟林家說了。
他們很滿意這樁婚事,改天你約人見一見吧。
還有你這死味趕緊給我去洗澡,彆你一出去就被彆人當成流氓抓起來了。”
易以商挑眉道:“效率這麼快?
謝謝爸。”
“哼,”易父嗤笑一聲“他們家,跟賣兒子似的。
一聽有人來找,就首奔利益條件來談。”
“話說對方也是個Alpha,對吧。”
“嗯,是。”
“不愧是我兒子,性取向都遺傳了我。”
早好些年國家政府就出台了同性合法婚姻,但同性結婚的皆竟還在少數,但易家以前兩位掌權人就是同性聯姻。
易父敲了敲他頭道:“好了,下樓吃飯,我真是操碎了心。”